你肯定化过妆了,这就比当日在偃师城内初见,要漂亮得多啊……嗯,也说不定是最近饮食比较好,加上不再担惊受怕,所以才光彩胜昔。
他才刚拱手想要作揖。蔡琰却跪在车上稽首,并且先开了口:“妾前得是先生相救,一向未有机会答报。腊日将至,欲设一小宴款待先生,不知先生肯俯允否?”是勋心说怎么的,女作家请吃饭?那哪有不去的道理啊?急忙躬下身去:“不敢受谢。虽然,夫……女公子盛情难却。勋只得叨扰。”当下说定了明天朝食请客,蔡琰又指点了自家的方位,然后才告别分手。
等到了曹操府上,是勋就把这事儿跟曹操说了,顺便探问蔡琰的近况。曹操说自从宏辅你把她从匈奴军中救了出来,交给我以后,我就带她来了许都,安排府邸居住。最近我还派了些人手去帮忙。请她把蔡中郎的遗稿都默写出来——“明日宏辅既往赴宴,便可先睹,操甚妒也。”说着话捻着胡子“哈哈”大笑。
是勋忙了好几天了,本来想回家就倒头大睡的,可是偏偏就是睡不大着。想着明日的宴会,主人那不仅仅是“文艺女青年”啊,还是正牌的“女作家”甚至可以说是这时代的“女文豪”啊。要是问出点儿什么深奥问题来,不巧揭穿了自己“文抄公”的真面目,那可怎么办?当时自己随口答应了,现在却又犹豫。只是犹豫归犹豫,真要临时变卦不去吧,却又有点儿舍不得……
这是怎么了?想那蔡文姬貌不甚美,又可能比自己还大着一两岁,自己对她应该没啥妄想啊。要说是出于自己对名女人的崇敬吧……自己这一世也已经过了崇拜名人的青葱时光了……
可是他第二天到了蔡琰府上,这才知道,敢情所请的并非自己一人,还有一个王粲王仲宣。转念想想也是,蔡琰是孀居之妇,就算她跟卫家断绝了恩义,那也是未适之女,在家中宴请一个男人,瓜田李下,诸多不便,多请一个,闲话就要少得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