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步的动作,是勋就赶紧一口气不带喘地连声说道:
“卫将军倘若知礼,便不当拒黄太守于雒外,亦不当放纵胡骑,蹂躏百姓!如今我兖州军已将胡骑驱退,卫将军不使人郊迎、犒劳,反谕令守将,不放入城!此无礼之甚也!是勋待执礼之人自然有礼,待无礼之人,又安得而有礼?!”
董承听了他这番话,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说啥?数千胡骑都被你们赶跑了?兖州军竟然如此了得?!他已经听说了兖州军控制上东门之事,部下也来禀报,说对方极为精锐,估计咱们完全打不赢啊。所以他才强按住性子接见是勋等人,要不是是勋指着鼻子自己大骂,他还真不敢当面抽刀——可是如今羞刀难以入鞘,又该怎么办才好哪?
当下略略斜眼,去瞟董昭。这时候董昭就要赶紧站出来解围了:“此中恐有误会,卫将军且慢,是先生也请暂息忿怒。昔日不使黄太守入城,是因城内废弃,无处可居,只待修起公廨,自然恭迎。此番胡骑肆虐,卫将军才得讯报,正欲遣人责问单于,却不想已为兖州军所驱散。兖州军来,雒阳断无不纳之意,四门警戒,为防盗贼也,非防兖州军也。”
这番话四面光滑,真是一点儿漏洞也挑不出来,等于把是勋的种种责问全都给弹了回去。可是是勋当然不能就此认怂——啊,原来是误会啊,那我刚才太没礼貌了,跟你道歉——咱的身段儿已经摆得挺高了,得逐渐放低,而不能瞬间便“前倨而后恭”。
“卫将军负守备雒阳、营修宫室之重责。然而匈奴恣纵而不能御,守卫松懈而使我等轻易入城,岂非有负天子之所托?况宫室未完,幕府却如此堂皇——未知荆州所输人、物,究竟用在了何处?!”
是勋责备董承三事,前两桩都是虚的,董承兵力有限,兵质很差,真守不住雒阳城,再努力也白搭。只有后一桩是当面打脸,一定要讨个说法儿——这宫殿还没起修呢,你先把自己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