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勒住坐骑,当先一人举鞭一拦:“是先生归来了?”是勋一瞧,不是别人,正是沮授沮子辅。
荀谌笑道:“惜乎子辅未能与会,今日是宏辅舌战群贤,可是有趣得很哪。”沮授面无表情地说:“我都已经听说了,先驳得许子远、逄元图等哑口无言,又以一篇离别之赋压倒陈孔璋,最后大扫了淳于仲简之颜面——是先生如此猖狂,难道还想生还兖州去吗?!”
是勋听了这话就不禁大吃一惊,荀谌同样吃惊,忙问:“子辅何出此言啊?”沮授冷笑道:“许子远、审正南、淳于仲简,皆睚眦必报之人也,安能容是先生坦然而归?倘若竟说动了主公,则友若汝亦无可挽救也。”荀谌急得直搓手:“如之奈何?”
沮授回头招呼一声,立刻有三名骑兵下马,牵着缰绳缓缓走近。沮授说:“是先生不可再进邺城,持某的令符,即刻驰马回兖州去吧——如此,既无伤友若之诺,又不害我主公之信义。”说着话,从腰间小袋里取出一面竹制的兵符,交到是勋手上。
是勋双手接过,连声致谢,然后赶紧跳下马车,骑上了沮授给他准备的一匹坐骑——总共空出了三匹马,那是因为是勋还有两名从兖州就随着来的奴仆,一路上都跟在马车后面跑路呢。
主仆三人都上了马,沮授却又叫过一个人来,说:“此为是先生的旧识,又熟悉冀州道路,可导引是先生归去。”是勋定睛观瞧,果然非常面熟——“你是翟、翟……”那人在马上一抱拳:“小人翟煜,得与是先生重逢。不胜之喜。”
于是是勋跟荀谌、沮授拱手作别。临行前沮授突然板着脸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得重见。我料曹兖州非池中物也。冀、兖之间,将来或有一战,实不愿与是先生再会于疆场之上。”是勋摇头:“不会。”他见沮授一愣,赶紧解释:“区区徒逞口舌之利,既不通军务,又无缚鸡之力,这疆场么,我是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