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儿保护家产,一半儿保护老爹……或者不如说,去跟老爹一起作死以尽孝道,那么是着也就只好强打起精神来,吩咐家奴们赶紧收拾行装,好继续跑路。
可是是勋不打算再跟着他走了,这两天他思前想后,总觉得自己一时惊慌,跟是着一起南下这着棋是大大的失策。他现在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诗名也打得不够响亮,估计除了孔融以外没几个人知道——终究这时代就算诗人之间想要互相串联,也没电话和互联网可用啊,况且孔融最近也没心思搞串联——唯一的依靠只有是家,或者更准确点儿来说,只有是仪。
是仪好歹是北海国的地头蛇,应国相所聘做个五官掾的小官儿,只要跟着是仪,或者退一步说,跟着孔融,自己就有继续往上爬的机会。倘若是仪和孔融都挂了,就剩下是着这书呆子……是,自己是很容易就能从这书呆子手里把家财全部骗走,可这时代不是光有钱就能一路畅通的,有钱无势还是一个“死”字。
虽然就史书来看,孔融和是仪都没有死在这回青州黄巾贼的进袭当中,可终究自己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天晓得会不会产生什么蝴蝶效应,就偏偏把他们给弄死了呢?说到了,绝对不要对这贼老天存有任何幻想和奢望!
所以是勋在“屈辱苟活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和“奋起一搏说不定就杀出生天”这两条路当中徘徊了好一阵子,这时候听到来自剧县的消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向是着告辞,说:“东莱太史慈乃当今猛士,弟与他为莫逆之交,愿往请其相助,救大伯父和兄弟们出来。”
是着就是个没主意的,以路途艰险为理由略略拦了一下,见拦不住是勋,也就只好放他走了。是勋跨上自己的坐骑,带着两名健仆,就此跟是着分道扬镳。临走的时候,月儿眼泪汪汪地来送他,说:“公子千万要当心啊!奴婢、奴婢会每天为公子祈福……”是勋朝他微微一笑,心说有情有义的小罗莉啊,要是我真能活着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