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喝了一肚子的水,死得口眼不闭。阿飞默默地朝他鞠了个躬,伸手帮忙合上了他的嘴巴和眼睑——然后继续开剥,也继续地一无所获,于是再次踹上两脚。
等到了第四具尸体旁,他才刚抬起腿来,谁料那尸体突然间竟然活了,左手一翻,牢牢抓住了阿飞的脚踝,随即轻轻一扯,就扯得他一个倒栽葱。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阿飞倒不是怕什么僵尸作祟,他连老天爷都不信,还能信鬼怪吗?只是这厮手上的力气未免太大一点儿了吧,自己可不要剥人不成反被人剥!
才大着胆子从地上坐起来,想要逃跑,但那只铁钳一样的大手仍然紧抓着自己的脚踝,使他难以挪动。再看那尸体也同样坐起来了,瞪了他一眼,开口问道:“原来是杨公子,你要做啥?”
“你、你、你认得我?”
“同船而行,曾听船主称呼过。”原来那是个青年壮汉,估摸着身量不低,生得虎背熊腰,双手如同蒲扇一般,麻衣吸透了水裹在身上,勾勒出一身疙里疙瘩的犍子肉。一张国字脸,蚕眉鹰眼,鼻直口阔,短短的络腮胡子,听口音却不似乐浪人氏。
“某、某姓杨名过字改之,请教台甫?”阿飞大着胆子问道。
那年轻人终于松开了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作揖回答:“不敢,某为乐安人氏,姓史名义,草字伯仁。”说着话左右望望:“只有你我二人幸免于难吗?”
“这可说不准,”阿飞缩了缩脖子,一边盯着史义的动作,一边慢慢爬起身来,“本来以为史兄你也……”他正待再去查看下一具尸体——有人瞧着,就不好再剥衣搜尸了,但他本能地感觉这位史义史伯仁有点儿危险,还是尽量离远一点为好。
可是才刚迈步,突然那史义一挺身,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阿飞就觉得跟有座泰山压下来似的,不自禁地就趴到地上去了——“你、你干嘛!”史义把他按伏在地,同时自己也趴下了,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