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敢涎着脸混在迎接的官家人里头,还不是看着张大人这回回乡是来祭扫祖坟的?”
“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顾家人这些年得的帮衬也不少了,顾家大公子那回上京,还从人家手里讹了好些田来,可如今该败落还是败落。要说顾家七爷倒是有本事的,不过那是学官,而且又清正,要有族人打着他的名义招摇撞骗,立马便是主动送衙门,就算远在别的地方也会出条子给官府。这才真正断了顾家的路,就只看这一回张大人如何待他们了。”
顾家长房长孙顾林在一大堆身穿鲜亮官服的官员后面,裹着一件半旧不新的羊皮大袄,冷得直打哆嗦,到最后实在忍不住,顿时一个喷嚏打了出来。见比自己靠前的祥符县县丞没好气地回过头来看他,他立刻缩了缩脖子,强忍住跺脚取暖的冲动,暗恨张越姗姗来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头终于有人叫嚷了一声:“来了来了!”
一时间,原本已经有些窃窃私语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顾林人在最后排,使足了劲踮脚也看不清前头什么光景,顿时暗自着急,可左右的闲杂人等早已被清了个精光,就是县衙里头的县丞典史也不是如今的顾家能够轻易差使的。
这情形起自数年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看着姻亲张家缘故,对顾家还有几分看顾的县衙府衙,突然对他们就苛严了起来。子弟胡作非为,逮着就是一顿板子;欺男霸女亦或是欺凌百姓立马便有人来管;至于什么其余的就更不用说了。眼看顾家的家境渐渐败落,那四百亩旱地两百亩坡地亦是因为坐吃山空,没两年就转手了出去,如今境况还不如当年。
这次张越回来,怎么也得扶持扶持顾家吧?
就在顾林拢着双手死命伸脖子的时候,就只见前头人群分了开来。他一愣神之后就慌忙往旁边闪,再一探身就看到本地的三司衙门主官簇拥着一个年轻官员走了过来。见那官员并未身着官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