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叹息,最后不得不在西垂的落日下拉着长长的身影离宫。偏巧就在快到东华门的时候,他迎面遇上了正从文华殿出来的张越。这一打照面,两双眼睛目光对视,一下子便擦出了火花。
大明的藩王比起唐宋的亲王来说,无论地位还是其他待遇都是高了不止一筹,因而张越很是一丝不苟地行礼拜见,然后便退到一旁让路。然而,越王却并没有就走的意思,而是径直走了过来,因笑道:“张大人,说来也巧,你名字里有个越字,本藩的封号中也有个越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朝中一山不容两越,你从交阯回来不到一年,本藩就要去就藩了。”
越王身后还有太监,张越自己身边也有个带路的小宦官,因而那些剑拔弩张的话很不适合这时候拿出来说,他心里一合计就想起了杨士奇等人当初给自己取表字时说的话,于是就不紧不慢地说:“殿下此言说笑了,其实撇开越字所表的地名之意不提,有道是物极必反,水满则溢,这越字便有些过犹不及的意思,所以杨阁老和二位沈学士当日给我取表字的意思,便有意取了元节,便是要我能够有始有终,好廉自克,所以,哪有什么一山不容两越之说。”
要比学识,越王虽是如今还加派了两个训导,很早就出阁读书,但他本就是金枝玉叶的藩王,哪会花那么多功夫在这些事情上头。因而,被张越一句话堵了回来,他便只有狠狠剜了张越一眼,随即方才语带双关地说:“张大人年纪轻轻便官居三品,放眼古今都是少见。只太过显眼不免成了众矢之的,秉政时还请多宽和一些,不要有失仁恕之道。”
这样的话张越自然是含笑领受,然而,当远远望着越王在一大群太监的簇拥下出宫的时候,他心里却知道,除非是出现大变故,否则,这位天子一母同胞的弟弟是回不来了。他曾听说过史书上英宗即位还出现过变故,道是人人都说太后想立襄王,但后来仍是英宗登基。而在大明的制度下,幼主对于整个天下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