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洪熙宣德,用人便渐渐讲究资格。张越虽可称得上是功勋不断名声赫赫,可多次最重要的擢升全都是超迁,这一次却是循资历,能提出异议的人也只是针对具体去哪一部,而非是否够资格。
尽管他平素也常常出入禁宫,但这一次从午门一路出来,遇到的官吏内监有的退避让道,有的行礼拜见,比从前恭敬了许多。在这种集体注目礼的洗礼下,张越这一路上自是没法松快地思量事情,等出了长安右门上了东长安街,他这才感到浑身松快了下来。
若是在外地,新官上任自然是少不了由下属掏腰包设宴款待,以示恭敬。但此前都察院的前任都御史刘观获罪,就有一条罪名是与下属豪奢饮宴,所以其后六部大佬复任或是上任,就没有了太过张扬的人情往来。张越新官上任,这头一顿饭竟是上下官员集体凑份子。
这天傍晚也是如此,尚书张本虽没有来,但那份钱却是让皂隶送了来,其余的则是包括冯侍郎在内一个不缺,直接在从前张越常常光顾的杜康楼订下了六桌席面。若按照从前张越的习惯,书吏皂隶也不会落下,但如今正在都察院动荡的节骨眼上,他倒是不怕再遭弹劾,反而怕都察院愈演愈烈的攻势激怒了皇帝,于是早早露了口风出去,不受小吏的请。
兵部衙门平素打交道的都是那些军中的大老粗,所以在衙门里头分外端着文官的矜持,但如今觥筹交错之后,和张越不熟的人未免露出不好的醉态,寻了借口一个个离开,但相熟的那些人却自然而然丢开了外头那层伪装。欢声笑语吃完了这顿饭,眼看快到夜禁时分,一群人方才散去,张越上车的时候,顺便就把满脸高兴的万世节一同拉了上来。
“老万,我当初离京时候拜托你杨阁老家长公子的事,你可照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