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号的宝船却顶多只能停上五分之一,大多数便只能在近海下锚停靠,分批轮流订货。在此之前,二十份海商引凭已经全部发了下去,但由于船只和货物等等问题,今年年末能的商家不过五六家,倒是一直停在码头等待疾风的番船有十几艘。见得宝船入港,番商一想到沿途不愁海盗,都是欢欣鼓舞,而略听到一些风声的海商却有些愁眉苦脸。
“这几十艘船要是都载满了货下去,咱们就算办了船下去,东西还有谁要?”
“可不是,据说张老大人把佛山镇的丝绸药材瓷器等等横扫了大半,而且据说是他们可得四成利润,所以,佛山镇相熟的那些商家如今都不肯出货给咱们!”
“唉,小张大人就是太严苛了些,码头上抽分课税的人如今比从前严了一倍不止。”
“噤声噤声,人都下来了,让人听见保管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尽管前头有先走一步的小太监伸手相扶,郑和与王景弘却看也不看,一前一后从船板上敏捷地跳了下来。见身着大红披风的张谦站在最前头,他们俩便笑着走上前去,两边一相见,郑和就心怀大畅地打趣道:“我和景弘往海上挣命,你倒好,舒舒服服就接了一个最最适合自个的差事!我可告诉你,咱们这船上只装了一小部分的景德镇瓷器,其余都是空的!”
“郑公公放心,一定装满就是!”
郑和这才看见张谦背后的张越,脸上笑意顿时更深了,又向他一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我和景弘还能有远洋海上的这一天,全都多亏了你的提醒!不算咱们,就是这一回随咱们前往西洋的官军,一个个也都惦记着你的好处。人说是离乡人贱,但咱们在外头,人人都当做是天朝上国的使节,就是一个小兵走出去也高贵些,他们自然不想苦巴巴地挣日子,至于我和景弘,却是为了那种天高海阔的自在……不说这些了,张大人将来前途无量,若是能够让那些看不见出路的军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