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因之前张輗派人送过信,他大略明白此来是怎么一回事,便也有心探听探听口气,可张輗却是决口不提先头的事,反而是仔仔细细问起了族学的勾当。
好在高泉这番应对的苦楚没持续多久,内间就传出话来,请张輗到西院说话。他把人亲自送到了二门,眼看这一对父女随引路的媳妇进去了,他就松了一口气。
张恬如今四岁,王夫人虽中年得女宝贝非常,但却也不曾骄纵了她,今天特意把孩子带来,也是生怕孩子一个人太孤单。此时此刻,见张菁正一板一眼地教张恬读三都赋,她不禁颇为欣慰,便对杜绾笑道:“虽说你的学问教导这两个孩子再好不过,可你总要管家,这心思没法全都放在她们身上。恬儿的年纪还小,可菁丫头却是该读些正经书了。”
“大伯娘说得没错。”杜绾也觉得那一对小小的堂姐妹站在一块颇为和谐,闻听此言便笑答道,“其实之前爹爹提过,已故梁泊庵先生有一位公子梁楘,如今年过三十,学问很扎实,只是由于先前那公案的缘故,再加上泊庵先生身故不久,所以他还是生员。梁公子写信给爹爹,说是等守孝期满后要进京,希望能学一学当年的爹爹,一面教书一面磨练学问。”
“学你爹?他也要做教书先生么?”王夫人闻言大吃一惊,随即便恍然大悟,面上遂喜笑颜开,“梁潜的学问当年皇上和太子都赞口不绝,只可惜……若是他真愿意,咱们家这两个小丫头还真是屈了人家大才,请他教导教导那些男孩子才是正经。”
“大伯娘还不知道他么?相公就是打人家的这个主意,听了爹爹的话之后回来就笑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您的天赐,我家的静官,大哥的炯哥儿,公公的赴哥儿,还有保定侯府的昂哥儿,一个个恐怕很快就要到年纪了。”想起张越得知消息那会儿的大喜过望,杜绾不禁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不过相公说了,人家就是要报恩,咱们也不能一心想着多留人家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