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便把声音压得极低,含含糊糊地说道:“袁伯伯,希望有一天,咱们能光明正大地谈笑风生。”
尽管张越说这话时几乎不曾蠕动嘴唇,但袁方仍是听清楚了每一个字,心里不禁百感交集。然而,他毕竟在锦衣卫这黑暗的行当中浸淫了十五年,纵使心情再激荡,面上也能完完全全藏住。只是,他掩在袖子中的手却忍不住狠狠攥紧了,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和你爹还真是一个样,他上次回来也对我这么说。”
一口气道出了心中积存已久的愿望,张越只觉得整个人一松,可是紧跟着就听到了袁方这一声低不可闻的感慨。愣了一愣,他便想起了一直默默筹划,一直在背后鼎力支持的父亲,心中更是一暖,嘴角渐渐流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是爹爹的儿子,自然和他的希望一个样。”
说完这话,他便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袁方,见其官帽之外的鬓角依稀可见苍白,更是觉得刚刚自己一股脑儿倒出的那番话没错。顿了一顿,他便低声说道:“我这次被皇上派回来,起因乃是皇上收到京师密报,其中提到了太子赦免吕尚书女婿张鹤。皇上认为太子对臣下滥施恩典收买人心,所以大为震怒。密报上大约还提到了其他的事,结果当天晚上杨金两位学士就被召入了御帐,直到我奉旨离开的时候,也没见过他们两人。”
不等袁方回答,张越又将刘永诚之事一并说出,袁方自是点头说已经得到了向龙刘豹的讯息,可当听到张越在鸡鸣驿遇刺,他仍是大为震惊。此时,张越又劝道:“如此可见,即使辛辛苦苦打造情报网,也决不可能事事掌握,更何况如今锦衣卫上头还有别人压着。眼下的要务自然是把这件事撸平了,但请袁伯伯多多考虑将来。仕途前程都可以缓一缓,没有什么比保全自己更重要。你辛劳了一辈子,晚年平平安安才是福。”
等到了午门东侧门,此地进进出出的官员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