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翰林院沈度兄弟以及杜桢而已。此时此刻,他拨开朱瞻基之后,随后便摆摆手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而张谦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有了数目,也索性缄默不语。至于站在最后面的袁方却没注意到这小动作,这会儿他正满心恼怒,暗想眼皮子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哨探,到头来竟然还是为人算计,硬生生逼死了方宾,继而更是惹出了现在一堆祸事,简直丢人现眼。
朱棣此时心头正恼,闻听此语却给气乐了:“敢在朕面前表露这份私心的,你张越还是头一个!好,朕给你机会,这儿有朕的皇太孙,有朕的内阁大臣,你详详细细把这一条条一桩桩解释清楚,让大伙儿看看你私心之外的公心。”
此话一出,四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张越刚刚都已经做好了结果最糟糕的准备,那点子惊惧之心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方宾忽然死了,他没有料到;言官因为方宾之死而大肆弹劾,让皇帝一下子知道了方宾平日所有劣行,他也没有料到;皇帝由于方宾的劣行一下子暴怒,不惜开棺戮尸,甚至还迁怒到一大帮人,他更没有料到。他又不是神算,怎么可能算到这么一连串事情?此时朱棣能够暂息雷霆之怒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因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皇上昔日不以臣人微言轻,听臣数谏试开海禁,因此海运的设想那时候臣就细细考虑过,只是一事之后又行另一事太过急进,况且若是不让人看到开海禁的好处,以海船运粮在人看来恐怕又成了劳民伤财。既然以海路运粮,最初的人手不必从民间征调,沿海各卫所向来有熟悉海上水文的军户,各地还有船户匠户……”
尽管这是在乾清宫正殿门口,并非平常奏事的时候,这会儿更是秋风瑟瑟寒煞人,但站着的人眼看着皇帝的怒火渐渐消解,个个都是如释重负。朱瞻基学习过政务,如今却并不管这些,在旁边不过是听一个大概,杨士奇却仔细得多。毕竟,昔日开海禁那一遭,张越在风口浪尖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