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才看见这一头马车消失,她就听到另一头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不多时,就只见一行数人在门前齐齐停了。为首的那个三十出头的太监是御马监少监海寿,他一骨碌从马上跳下来,三步并两步抢上前行礼。
“郡主,皇上宣您和周王入宫。”见朱宁面露疑惑,海寿连忙解释道,“因皇上下诏求直言,有大臣上书说周王逗留京师已经有两个月,这不合常例,还隐射周王先头就是因图谋不轨受诏入京,该当重处。皇上虽说怒不可遏,但念及如今周王住在外头,难免有人胡言乱语,所以皇上请周王暂时到宫里住一阵子,等事情过后再说,省得烦心。”
这话固然是寻不出一丁点破绽,但刚刚听说西四牌楼杀人,这会海寿一行又是接自己和父亲入宫,朱宁顿时免不了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想头。她强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步履匆匆地往里头去,径直进了朱橚的寝室。她三言两语说明了原委,却见已经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好几天的朱橚一下子蹦了起来。
“来人,更衣!”
朱宁愣愣地看着好几个宫人前前后后忙活着给父亲换衣服,等朱橚换完衣服,又招呼人取来了她的织金绣翟纹褙子和鸾凤冠,她方才反应了过来。换好了衣裳搀着朱橚出屋子的时候,她忍不住低声提醒道:“父王您可病了好些天,如今要是这么快就进宫去,让人看见必然会弹劾您装病。索性我暂时出去和海寿推一推,您晚些再进宫。”
“之前的事情皇上并没有加罪,我回去之后就是想献还三护卫也找不到借口。装病的事情原本是你知我知皇上知,但如今既然恰好三大殿烧了,与其让人日后挑我的毛病,还不如这次让人挑个够,我上书认罪,以后就省心了。”
直到和朱橚一同在宫门处下了象辂,看到往来人等投来的形形色色的目光,朱宁这才渐渐醒悟到朱橚这番话这举动的深意。想到别人都说父亲糊涂荒谬,她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