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用火漆封口之后命小太监送去给之前的信使,他又召见了两个负责诊治朱高炽的太医,索了医案细细瞧看。这都是每日必备地功课了,就连问话也几乎一模一样。然而,翻看着那厚厚的医案,他却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人人都知道父亲朱高炽身体肥硕行动不便,而且又是多病多灾的药罐子,那岂不是说,倘若有什么万一也丝毫不显眼?当初汉王赵王都用了大力气笼络宫中的太监,倒是父亲对此丝毫不留心,倘若两人买通那么一两个暗中谋害……不可能,就算那样还有他这个皇太孙!
须臾,这个猛然窜出来的念头就被他死死摁了下去。然而,当下他再也无心看什么医案,又问了两句就打发走了那两个太医,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烦躁。
杜桢张越师生将山东那场教匪之患扑灭,更牵出了某些蛛丝马迹,张越前往青州监斩,回程路上却莫名其妙遭袭,要说没有汉王朱高煦从中作祟他绝不相信。可既然有这么明显地罪证,为何祖父朱棣却非要死死捂着,难道就因为朱高煦昔日的战功,还是因为别的?
杨士奇虽然是可以倚赖的肱骨大臣,但此人太过于正人君子,说到天家骨肉的时候也素来都是老生常谈,常常说什么皇帝是为了保全汉王赵王,可保全也该是有限度的!
“皇太孙,杨大人求见。”
对于这种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情景,朱瞻基忍不住嘴角一挑苦笑一声,旋即就吩咐在正殿接见。他并不是刻板守礼的性子,但如今杨士奇留守,他却不得不事事谨慎小心,以免被杨士奇逮着什么错处苦苦劝谏。于是,当在主位上落座,看见杨士奇一丝不苟地行礼,他心中的那种期望就更强烈了——要是张越在南京,他至少能多个说话的人吧?
“皇太孙,自西洋归来地两万余将士如今都在南京附近屯驻。虽说这都是旧例了,但如今又要到了拨禄米地时节,皇上下令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