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跪在那儿,但喜儿此时却觉得小腿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张越只是语气淡淡地问了几个问题,她偏偏觉得一颗心要跳到了嗓子眼。甚至有一种快要窒息地感觉。此时此刻,她既后悔又庆幸——后悔的是猪油蒙了心打错了算盘,庆幸的是终究没有铸成大错。可即便如此,就算过了张越这一关,爷爷也非得把她打死不可!
左右思量了一番,她索性豁了出去,把心一横道:“药末子是民女早就托人买下的,原本是准备拿来冬天药野猪。今儿个之所以拿出来,是因为民女不想三个月后嫁给那个木讷呆笨的男人,听说大人家中富贵,所以才犯了糊涂!一人做事一人当,民女认罪服法。还请大人不要怪罪爷爷和家人,无论坐牢还是打杀我都认了!”
面对她的爽快认承,张越毫不动容,当下便追问道:“你怎得知道本官家中富贵?”
“青州府不是人人都知道么?”喜儿诧异地反问了一句。见张越眉头蹙成了一个结,她方才隐隐约约感到这其中有什么花样,一瞬间仿佛抓着了救命稻草,“民女是刚刚买酒回来的时候听岳大哥说的,他说大人家中长辈两代国公富贵已极,还说大人地丫头都有十根八根银簪。民女不想一直呆在这种小乡村里,不想浑浑噩噩嫁人生子,成日里下地干活。到老来还要在灶下忙得累断了腰,所以就想起了用之前买下的药末。”
喜儿仍是没有说实话,她压根不敢提那药末子是预备用来在洞房之日药翻新郎官偷偷跑出去的利器。她本能地觉着,张越虽然并不像村里那些小伙子那样喜欢他,但仿佛并没有因为她做的事情而讨厌鄙视她,至少就算有,那种讨厌和鄙视也远远比不上她的爷爷。
她只是想过更好的日子而已,她不想变成奶奶那样粗笨的婆子!
张越刚刚就觉得这事情不对劲。遂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个岳大哥是谁?”
“是大哥带回来的朋友。之前来家里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