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连忙朝那门子打了个眼色,又将其扶进了门房。
门房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小油灯。刚刚两个人进房时掀起了那棉帘子,带进来地寒风便吹得那火苗儿四下里晃动,将室内两个人的影子也照得跳动不休。坐在长凳上的孟敏使劲攥着手中的绢帕,胸前起伏不定,半晌才抬头迸出一句话来。
“越哥哥,你帮我想想法子,救救我爹,救救我娘!”
张越原是想到莫非吴夫人的病不好了。可这时候听到这么一句话,他不禁呆了一呆,心里即刻浮上了一种极其不好地预感。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方才沉声问道:“别着急,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晚间刘伯父派人报信说,爹爹一到北京就被逮进了锦衣卫,如今生死不知。都是我不好,只以为那位妈妈是来说什么不要紧的事。就在娘的屋子里见了她,结果娘一听说此事便昏厥了过去。大夫来瞧过之后,说是娘本来就是油尽灯枯,又受了刺激,只怕……”
说到这儿,孟敏再也难掩心中凄惶内疚,竟是失声痛哭了起来。她记得清清楚楚,爹爹奉诏回北京地时候踌躇满志意气风发。还说不久之后就能接了家人一起回北京,谁能想到转瞬间竟是这样的结局?她虽说是女流,但却清清楚楚地知道锦衣卫是什么地方,更明白那地方的可怕。这十几年中有多少人下了锦衣卫,又有多少人能平平安安地出来?
忽然,她感到有人往手里塞了什么,一抬头方才发现是张越递过来一条松花色汗巾。她手中的绢帕在马车上就已经浸满了泪水,此时此刻。她竭力止住抽泣。拿起那汗巾使劲擦了擦那通红的眼睛。
“我已经吩咐几个知情地丫头不许把事情说出去,也不敢告诉三弟和四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论理我该让三弟和四弟回北京去找二叔设法,可他们从小就没吃过苦头,万一到时候说出什么气头话,做出什么气头事来,只怕就更没了挽回地余地,再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