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盐场……”
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那胡七一一记下又重复了一遍。临到末了,见张越盯着他那胡须直瞅,他不禁愣了一愣,旋即苦笑道:“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我这父母早就没了,自然不在乎这点身外之物。公子放心,我和他们三个都会乔装打扮,等事情办完,我就把这胡须剃了,保管没人认得出来。”
和聪明人说话自然愉快,等到此人送出书房,张越本想使人去叫彭十三,但想了想干脆自己去了南院马厩。如今虽然名义上算作开春,却仍是天寒地冻的天气,可彭十三竟精赤着上身在那儿洗刷坐骑,旁边张越那匹大黑马已经是洗得干干净净,一看见张越来便撒欢似的打了个响鼻。瞧见这光景,他不由得快步走上前去,在大黑马地颈子上摩挲了两下。
“大冷天的,我正好有空,索性就连少爷你那匹马也一起洗了,我估摸着你也没空!”彭十三随手将鬃刷往水桶中一扔,也不顾那水溅得底下裤子上都是,遂拍拍手笑道,“虽说有马夫照看,但他们多半都是马马虎虎不尽心,自然及不上我亲自来。瞧少爷的模样,是有事情和我说么?”
“老彭,前头你从刘都帅那儿借来的那些人都撒出去了,如今可有消息?”
“消息多,准信少。”彭十三答得干脆利落,见张越皱眉头,他又解说道,“那些信佛母的都是山东本地人,刘都帅的这些家丁少有本地的,纵使是本地的,外头也都知道他们在都司衙门当差,所以我只是让他们驱使了一些乡间闲汉之类地去打探消息。如今初步看来,寿光、诸城、安丘,恰是先前这几个闹过雪灾地地方信徒最多,不下万人。安丘的头目叫作赵琬,神腿能日行千里,而且还谣传有一手扎纸人地绝活,扎的纸人力大无穷如同真人,先头在安丘王家庄出现的那位佛母,就是他陪侍而去的。”
“不下万人……”
张越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不无惊骇。山东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