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思绪。他低头望去。见那双一直紧紧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不禁大喜。连忙上前将琥珀半扶了起来。而秋痕则是一把拿起一边用棉袄紧紧包裹着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毕竟是在车上,两人虽已经小心翼翼,但那茶仍不免溅出了一些。好在秋痕早就在下头垫了几件旧衣裳,这才没有渗到棉被里头去。
琥珀在一口气喝完了茶之后,眼睛便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她费劲地扭了扭头,又想抬起手,结果却觉得胳膊仿佛有千钧重,而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不酸疼的。虽然脑袋昏昏沉沉,但她还是感到一丝不对劲。
“我这是在哪儿……”
“别乱动,你眼下正病着呢!”张越扶着她躺下,又将被子严严实实地掖好,又拿起手巾轻轻擦了擦她额上脸上颈项上地汗,因笑道,“这平日身子骨最康健的人,这一回一病就是让咱们手忙脚乱。你好好躺着,若是累了就继续睡,等睡醒了就到青州城了。”
然而,这话要是对秋痕说那还差不多,可琥珀本就是一个心思重的人,得知自己病了也就罢了,得知这会儿是去青州城,她登时撑着想要坐起来。待到张越投来了不容置疑的目光,又亲自垫高了她的枕头,她这才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上一回病成这副样子,仿佛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娘也是这样微笑着坐在身边陪着,那时也是这般说话亲切,也是这种暖融融的感觉……
马车一路颠簸,车厢上的三人都渐渐打起了盹。秋痕手中地蜜饯盒子早就搁在了旁边,犹如小鸡啄米一般上下点着脑袋,最后头一歪就靠在了张越的胳膊上;张越自己则是一手拄着旁边的小几子睡得昏昏沉沉,压根没注意到旁边靠上了一个人。端详着旁边那主仆俩的样子,琥珀倒是最后一个睡着的,睡梦中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两辆马车并前后数十人驶进青州城后不多久,天上便再次飘起了雪。那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