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知县被送了这里来。两个汉王府护卫又丢给他一个银饼子让他买药伺候,他笑着应了之后,等到那两人一走便是心里有数。
看那位知县满身狼狈的模样,定然是撞在了那位寿光王手心里。而且人固然是被王府护卫送回来,可人家那轻蔑脸色却是明摆着的。以后在乐安当官,这倒霉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于是,他回屋里随便找了几贯钱吩咐人去找大夫抓药,那银饼子却是自个藏进了钱箱中。到午间又来了好些知县。他少不得一一伺候着,结果傍晚人都走了,倒是那位安丘知县的下属仍然留着,本人却不见踪影。他悄悄打听之后,方才得知那一位竟是被御用监太监张公公带去了乐安县探望遇刺的汉王。登时不敢怠慢,连忙让杂役将敞亮的东厢房收拾了出来。
直到戌时一刻,那驿丞方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张越。他眼睛却毒,瞅见张越进屋解开了那一袭斗篷后地穿戴。又在腰间瞥了一眼,立刻就知道这位主儿家中非富即贵,决不止小小一个知县的前程,于是更是打叠了精神逢迎。一会儿打发杂役去添柴炭,一会儿命人到厨下催酒菜,及至张越笑吟吟地道了一声谢字,他那额头上的皱纹都好似舒展开了。
然而,就在里屋外屋俱是送来了酒菜。几个差役看着满桌子好东西正乐和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却忽然闯了进来。他也不管外屋里那几个差役,踉踉跄跄来到里间,见张越正坐在炕上,炕桌上赫然是四盘热炒一壶酒,彭十三和那驿丞陪坐下手,他顿时就冷笑了起来。
“我那里冷屋子冷炕,就连饭菜也是温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屋子却好热闹!不愧是张大人,人人都来奉承!今儿个张大人仗义出手。我还不曾谢过,好在眼下谢还不迟!”
张越见来人左颊上还有一道鲜红的鞭痕,便知道这是白天自己拦下朱瞻圻鞭笞的那位知县,可这时候人家那语气**的,他顿时有些不快。细细一打量,他忽然发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