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地方经受多年考验。
有了这么一番谈话,三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路上说说笑笑,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建筑前。然而这时候,房陵孙翰却全都是脸色发沉,见张越好奇的往其中张望,孙翰慌忙一把将其拉住,然后低声提醒道:“别的地方你大可去得,这里头却是非同小可。这就是绳愆厅,监生们犯错都会被拉到此地打板子,最是斯文扫地的去处。”
而就在张越听得头皮发麻的当口,那绳愆厅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惨哼,仿佛是有人挨打却被堵住了嘴的声音。联想到这春节国子监还在放假,他不由得转头看向了房孙二人,结果房陵皱了皱眉头就犹犹豫豫地说:“有些监生过节也未必回去,难道是犯了事?”
那惨哼声不多时便没了,又过了一会,绳愆厅中便有两个皂隶骂骂咧咧地出来,前头一个一面走一面笑道:“谁让那小子平素老摆出一副读书人的架子,这一犯错还不是撞在咱们手中?瞧他那眼睛长在头顶的模样,往行扑红凳上一扔,五竹篦一打,看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是五小板,二犯还是五小板,三犯那就是十小板!这要寻错处有什么难,先头许大哥不是懒得找他错处……喂,你们几个是谁?”
那说话的皂隶瞧见绳愆厅外居然有人,顿时变了脸色,待走近前看到是房陵孙翰还有一个外人,方才露出了笑容:“这大过节的,房公子孙公子怎的有空回国子监?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得紧,是新入监的还是二位公子的友人?”
“这是英国公的堂侄,以后指不定要入国子监,所以我们带他来这里瞧瞧。”
此时另一个年长皂隶也赶了过来,少不得用审视的目光在张越身上打量。瞅见那天青色酡绒披风和彩绣翡翠抹额,他断定那决计是世家子弟,脸上便流露出几分恭敬来。待听得房陵说明了张越的身份,他脸上立刻堆满了逢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