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极可能动了胎气,当即就呆住了。此时倒是张攸这个大大咧咧的男人警醒得快,急忙赶了东方氏的丫头玲珑去找稳婆,又催着张倬把孙氏挪到旁边的屋子里去歇着,让冯氏和东方氏一起过去照看,然后便狠狠瞪着屋子里其他几个惊慌失措的丫头。
“你们不是张家的家生子就是和张家签的死契,所以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情不许乱嚼舌头,若是我听到家里有人胡说八道一个字,那么你们几个统统别想活命!我在战场上杀的逃兵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在乎几个长舌妇!”
几个大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这会儿被张攸那杀气腾腾的目光一扫,刹那间全都跪在了地上,一个个连应承的力气都没有。倒是灵犀镇定得很,从从容容地屈膝行礼说:“二老爷,事出非常,为免上下人心浮动,这家里还得请二老爷先管着,三位太太只怕支应不下来。”
张攸眉头一皱,正想说自己懒得管这些琐碎鸡毛蒜皮的勾当,却只见张越匆匆进门,说是大夫已经到了。他来不及多思量,指着灵犀留下,把其他大小丫头都轰了出去,这才吩咐把人请进来。等到见那大夫在床前的小杌子上坐下诊脉,他方才将张越拉到了一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尽管是冬天,但刚刚跑了那么一趟,张越已经是浑身冒汗,可此时一听得张攸说母亲仿佛动了胎气,他这一惊顿时更出了一身冷汗。那一瞬间,他根本没想到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祖母,满心都惦记着母亲的安危。
“我刚刚问过灵犀,稳婆早就预备下了,只要赶过来就好,怕只怕不是立刻就生,所以总得让大夫来把把脉更稳妥。待会等他给老太太把完脉,再让他去给你娘瞧瞧。这儿有我,你赶紧去看看你娘。”
张越此时甭提多感激这位二伯父了,瞅了瞅那位正在凝神诊脉的大夫,他点点头就闪进了更里头的那间屋子。一进去他就发现这里满满当当都是人,躺在软榻上的母亲孙氏赫然是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