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字。班长是个好人,让我去学会了认字,后来……后来班长就回家了,我又呆了一年,进了教导队。班长说,当兵的,要学会拼命,不拼命,不敢拼,就不要当兵了……”
“……我老家一共是五十四户人家住在两个山头上,坝子里唯一一个识字的,也是个快要进土里的老头子,不识字,没出路的……”
“……我本来是想养活两个小子就行了,后来人就多了,十个。再后来,我想不如我筹钱盖个学校吧……”
“……我到底还是倒在了文化上,离开部队的时候,我发誓,我要让老家的小子们都能进学校,我得有钱,许多钱……”
哗啦哗啦,将信纸折了一下,拍了拍,张贲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彭一彪,面目严肃而认真地说道:“我信。”
他说的莫名其妙,却只有张贲自己才知道了。
那信纸最后一句话,是这样写的:张耀祖的儿子,我其实想做一个好人,你信吗?
地上,那一摞不薄的信奉,都是奇奇怪怪的字体,地址千奇百怪,人名也是各色各样,时间的跨度很大,足足有二十年之久。
老旧的信封和纪念信封都能够找到,邮局的盖章落在上面,只是张贲能够看清楚,这里面的每一封信,彭一彪都没有拆过。
他的阅读能力有问题,他没办法很认真地回复每一封信,所以,他一封信都没有回,没有必要。
善恶好坏,难以衡量,一些人一些事,你无法界定。
即是坏人又是好人的人,是存在的。
张贲相信这一点。
“联系上了。魏怀有已经去通知武警了。东边已经开始烟尘滚滚了,想必那里动静不小。”
徐海兵进来说道。
张贲道:“把彭一彪埋了吧,埋在他的密室里。”
“密室?”
徐海兵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