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他接起:“新年快乐。”
周兆婷说:“新年快乐,我要睡了,你呢?”
“快了。”他敷衍道。
那边的人听得出他在外面,风声是有的,而却无法拆穿他的谎言,拆穿后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争吵。在恋爱中,有那样一个常见的情况,一个要分,一个不舍,或是挑明,哭着求着挽留住对方,或是睁着眼睛充当瞎子,全当他的变心是假象,是幻觉,蒙蔽自己的双眼傻傻安慰自己。周兆婷恨自己变成了这么恶心的人,恨他走入自己的视线,恨爱情这东西磕磕碰碰辗辗转转没个永恒定数,恨人复杂,善变。
“晚安。”她说。
他连简单的“晚安”二字也说不出,没了声音。
最想念的人,最想说声新年快乐的人,最想说句晚安的人,不是她周兆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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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周兆婷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很久,然后下楼。
楼下的一间房间里,几个男人打算玩通宵,都是她哥的朋友,他一个从政,其余经商。
几人见她推门进来,有对她喜欢的男人就问:“婷婷怎么没睡?”
周兆婷看了那人一眼:“哦,找我哥问点事。”
周家不愿女儿嫁给从政的,不愿女儿嫁给经商的家底厚的,嫁出去的是女儿,那边是儿子,多少财富那都属于别人家的。而江斯年这样的称了周父的心,女儿婚后多少财富,周家都能让它只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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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哥书房里,周兆婷说:“哥,你觉得江斯年我们会好下去吗?这么幼稚的问题我不问别人,你是我哥我才问的。”
“不去睡觉,就在想着这个?”他哥抽着烟,看了他妹妹一眼道。
周兆婷:“我怎么能不想?”
她哥今晚兴致不高,按灭了烟,嗓音低缓:“你想什么哥知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