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回打招呼那个男同学,他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人,担心女儿心里想的是跟这个男同学告别的事。
陆显彰回忆起自己年轻时,16岁,已不是处/男,早跟同桌女同学搞在了一起。
陆菲不是坏孩子,不是坏学生,早恋的目的一定是很单纯的,不跟他这个爸爸年轻时一样不认真,跟谁都是玩玩。跟他认识的那些女同学也不一样。
陆显彰琢磨着陆菲一直闷闷不乐也不是个办法,就对她说:“道个别,说声再见。那是你的同学,平时玩在一起怎么好说消息就消失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很不礼貌。”陆显彰说着这些话,有一种想重新回到过去再活一遍的梦想,一定认真做人,成年以后结婚生子,有个乖女儿叫他爸爸。
陆菲推轮椅的动作突然停住了,脚步也站住。
仿佛只是在等一个人给肯定的声音,对她说句“可以”,她就权当成赦免令一样认为打这个电話无罪,被允许的。有时她想自己是不是太听话了,导致自己总是不快乐。陆菲低头:“大伯,我打个电話。”
“去吧。”陆显彰同意。
陆菲心里很乱,摘下一只红色毛线手套,拿出了厚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站去别处,不想让大伯听见通话内容。
又白又细的手指找到吴仰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第一遍没有人接听,但是通了。
吴仰家的房子很大,倒不是多气派的别墅,他喜欢跟同学朋友住得近点。至于他爸他妈,一个把儿子当成留住老公的有效条件,一个老来得子凡事顺着二字,为了儿子都来市中心住这栋儿子选的房子。
圣诞节给保姆阿姨放了假,他爸他妈出去打麻将了,允许他带同学们回来玩。
吴仰喝了两瓶啤酒,一杯白的,还有他爸楼上酒柜里放着的红酒。
手机响了,显示的号码是“陆菲”,他拿出来看一眼却没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