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禅喜好书法,见到好字,总要临摹一番,习惯不知不觉养成,此时虽处危险之中,旧习仍难改。
他仰头打量,三个字烙入脑海,然后抬右手,食指划动,仿佛在墨黑的天空上写字,写的正是这三个字。
食指慢慢划动,他心神凝注于指尖,这三个字写完,胸口一团刚烈之气聚攒,不吐不快。
他仰天长啸。
啸声如潮,滚滚传向四方,整个卧虎山清晰可闻,山上的小动物慄慄颤抖,瘫软如泥,如闻虎啸。
儒雅青年微微色变,暗自思忖:这和尚如此年轻,内力竟如此深厚,怪不得大当家亲自出马。
他清咳一声,淡淡道:“这位和尚,大当家在等你,请进吧。”
李慕禅胸中豪气四溢,笑了笑,踏步进入佛塔。
************************塔中灯火通明,他甫一踏入,地上铺着红毯,厚软如草甸,一尊金身佛像映入眼帘,他不认得。
这佛像铜铃眼,狮子鼻,相貌狞恶,双手合什,两脚各踩一颗人头,森森吓人,宛如厉鬼。
李慕禅看了几眼,没有贸然下结论,佛家很多罗汉法王,修的是杀道,不能直言是邪道,此佛像虽吓人,却隐隐透出一丝浩然之气。
佛像前坐着一人,身披袈裟,微阖眼帘,似是入定。
他光着头,上有六个香疤,魁梧如山,容貌粗犷,须髯浓密,仿佛一堆乱草,乍看如狮子一般。
李慕禅站定,细细打量他,暗忖:这和尚四十来岁,气度雄浑,难道就是光头大寇大当家的?
恰此时,这中年和尚忽然睁眼,室内蓦的一亮,如两道霹雳闪过,李慕禅不由眯眼,汗毛竖起,眼皮直跳。
这中年和尚目光如电,宛如实质,轻轻一扫,李慕禅遍体透寒。
李慕禅吸气,心不住下沉,此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