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二跳梁小丑在那儿鼓噪,什么时候就成了朝中有传言?既是得了举人功名,以讹传讹怎要得!”
因那话语是从后而来的,众书生顿时齐齐扭头。待看到后头那人形貌,那年纪最大的中年书生顿时大吃一惊,慌忙长身一揖道:“见过恩师。”
其他人在一二认得的人指引下,也慌忙行礼道:“见过阳明先生。”
尚未转头的徐勋正琢磨着这声音仿佛有些熟悉,乍然听到这一称呼,他立时急忙转身,果然就看见那身穿青色长衫的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不见的王守仁。尽管王守仁在贵州龙场驿尽管只呆了两年许,其后他就授意张永在朱厚照面前说了说情,把人调回了南京,但和当年在兵部任主事,继而又在西苑练兵,其时意气风发的那个青年相比,如今四十余岁的王守仁消瘦了几分,发间也隐现几根银丝,整个人瞧上去内敛而深沉,再无从前那种锐气外露。
王守仁眼神闪动地看着徐勋和朱厚照,良久方才躬身一揖,站起身后便扫了一眼那几个纷纷行礼的书生,目光落在了那个中年书生身上:“茂才,我记得你是我当年主持山东乡试时取中的举人,至今已经有……十二年了吧?你十二年四考会试,至今却一直不曾题名,你自己不妨好好思量思量,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尽管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但科场之上一曰为师,终生为父,那中年书生哪里敢争辩,唯唯诺诺地应了之后,竟是再没了今曰攀登泰山的心情,当即便狼狈地下了山。至于其他几人虽是和王守仁并未有师生之情,但阳明先生在南京开课收弟子,也有人去听过讲,深知如此名士一句话对他们将来的会试会有怎样影响,一时间少不得都满脸惭愧连连感谢教诲云云,连王守仁刚刚向朱厚照和徐勋见礼意味着什么都忘了去深究,不多时便全都溜下了山。
直到这些人都走了,来往上下山的人不知道刚刚这一场变故,王守仁方才缓步上前,到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