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吭声了。然而,他不说话,徐勋却不会放过他,东拉西扯天南地北说了一大通,最后方才提到了原本世居句容的沈家,又仿佛好奇似的问起了南京附近那几个县城的风土人情。因见徐勋没继续追问之前那档子事,慧通也就浑然没在意,一问一答说了好些,当徐勋提到了句容时,他就撇了撇嘴。
“句容那边达官显贵的田庄不少。毕竟江南水土肥沃,谁占着了就是大便宜。只不过那儿多的是百年老田,主人轻易不肯转手,荒地更是早就没了,要说地价,每亩拿着百两白银去都未必有人肯卖,宝钞就更不用说了。前些年为了一块风水宝地,南京吏部和户部两位大佬底下的人和守备南京多年的郑公公还打了不少嘴皮官司,到最后也没个结果。”
尽管慧通不过是三言两语,但徐勋有了个大略的感知,便再没有深入下去。接下来这一路,他仍是和慧通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渐渐只觉得这和尚虽是时而鄙俗时而文雅,但所知所见极多,再加上起头显露出来的那身手眼力,显而易见绝非常人。正当他饶有兴致听着慧通说起一次跟着商队走私出塞却遇着马贼的情形时,车厢外突然传来了咚咚的轻叩声。
“少爷,南城兵马司衙门到了。”
去过应天府衙,此刻造访南城兵马司衙门,徐勋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倘若不是金六刚刚说是到了,下了车的他简直无法相信,这大门破旧墙头低矮,里头还不时传来大呼小叫喧哗声的院子,竟然就是管着金陵城南这上百条大街小巷治安火情缉盗等等的南城兵马司。
在门前站了一站,他也不见这小巷子里有人路过,而那敞开的大门口,更是连一个看门的也没有,反而里头掷骰子的声音越发嘈杂了。
“快快,买定离手,别误了我待会打板子的正事!”
“误不了!再说你什么时候那么勤勉了,不就是个糟老头,又不是貌美如花的大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