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把徐勋晚上赴清平楼邀约之后那种察觉到机遇的激荡心情烧得一干二净。
初来乍到就面对存身立命的危局,什么前程什么未来都得靠后,如何先应付眼下才是正经。他本想稳住宗族那一头,徐徐谋划脱身,可如今看来,有徐家长房这种成天算计不休的族人在,他即便将来抓住机遇,也会事事受到他们挟制。须知在时人的眼中,宗族血缘本就是最重的,那些又是尊长。昨夜事后,长房必然会借此再提宗族大会,他眼下要做的已经不是把这危机延后,而是如何借助这危机完全摆脱徐氏一族这块绊脚石!
另外,傅容的名刺固然是好东西,但好东西不是能够随随便便掣在手中挥舞的。反倒是昨曰在清平楼上那趟不怎么愉快的偶遇有些意思……傅容这样的地位,等闲不会轻易品评人,更不可能在他面前信口开河,若是能从这边打开突破口……另外,昨晚事了后,他对吴守正递过一两句话,此人极可能会抢先跑去南城兵马司帮忙打探消息……
后半宿他尽管睡在床上,可无论如何都没法合眼,到最后天才蒙蒙亮就索姓起了床。原本他不想惊动睡在隔壁的瑞生,可趿拉着鞋子在地上没走上两步,外间立时就有了动静。不过片刻,他就看到瑞生披着衣裳进了屋子来,一脸的睡眼惺忪。
“少爷,昨晚上折腾了半宿,今天这么早就起了?”
“我睡不着,你继续睡你的!”不等瑞生挺直腰杆,他就没好气地一手指弹在了小家伙的脑门上,“少逞强,快躺床上去!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像昨晚上那样冲动,没有第二次,我直接就赶你回乡下!”
这话本是吓唬,可瑞生哪里知道,忙不迭答应一声就一溜烟跑了出去。徐勋来不及叫住人,只好无可奈何地自己穿上了衣裳。好在这些天他渐渐习惯,不一会儿,一件长袍也穿的似模似样。等到他出了西屋,就只听对面东屋隔间里,小家伙那呼噜声打得震天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