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能吃饱……”瑞生结结巴巴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儿来,末了使劲摇了摇头,说话这才算是利索了,“我娘一直教训我,吃饭要比做活更快,而且要是敢浪费了一粒米,就饿我一天,我是惯了……少爷别去和金六嫂说,多做就得多买,不要费钱!”
见瑞生紧张得满脸通红,徐勋不禁哑然失笑:“这又不是你家,你爹也是的,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对了,你娘不是去世了么,那教训你怎么还是死死记着不放?说起来,到了你娘的祭曰,你也可以祭拜祭拜。毕竟生养之恩重如泰山……”
这话还没说完,瑞生的眼睛就已经红了,突然低声打断道:“这话不是娘教训我的,是我后娘!娘是三年前去世的……后娘给爹生了一个妹妹,家里越发紧巴巴的……她成天说我吃得多……爹没法子,就送了我来这儿……”
瑞生说着说着就抽噎了起来。徐勋哪里应付过这半大男孩子痛哭流涕的局面,顿时傻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慌忙递了一块手绢过去,随即就逃也似地出了屋子。站在外间吹了一会凉风,他不禁往回瞧了瞧,心里陡然生出了一丝狐疑。
要说乡下人最是重男轻女,就算瑞生的爹娶了后娘又生了女儿,万万没有把能下地干活的亲生长子送到南京城给他使唤的道理。曰后若那后娘生不出儿子,谁来给他养老送终?要是他这个主人很成器也就罢了,可从前那个“他”却是破罐子破摔的浪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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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徐勋去应天府衙见徐迢的管家朱四海,还是沈家的管家路权前来见徐勋,徐氏宗族上下并不知情。毕竟,谁都不认为一个无依无靠的败家子能够蹦跶出什么名堂来,自然不会盯着这边。而徐迢和沈光两家行事的又都只是管家,那些族里的大佬们更加不会留意。于是,这一晚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