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勋答得比自己问得更快,路管家原以为是少年郎一时意气用事,亦或是心灰意冷之下破罐子破摔,此时却忍不住心生疑虑。怀中的一百贯钱票虽然还在,但他却没有贸贸然拿出来,按着胸口的手只是轻轻摩挲着衣襟。突然,想到之前那封信上的某些内容,他一下子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勋的眼睛。
“我还有一事不明,七少爷缘何生出退婚之意?”
“沈老爷不是一直都想退婚么?”见路权的脸一下子僵了,徐勋就不紧不慢地说道,“家父多年没有消息,我从前又是年少轻狂做了不少错事,自然匹配不上沈家小姐,所以方才起意退婚。路管家大可不必担心我是想讹诈什么。”
徐勋连讹诈两个字都说出来了,这可谓是真正的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一时间,路权虽是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也不免有些冒火,这一恼之下竟是冷笑道:“不是讹诈什么?七少爷难道不是因为徐家就要开宗族大会,于是想要以此换我家老爷给你求情……”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徐勋霍然起身,心下顿时一惊,旋即生出了几分悔意。沈光派了他来,是希望用最小的代价快刀斩乱麻把婚事了断,可徐勋的话处处都出乎他意料,结果他竟是把那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实在是殊为不智。
“我怎么样都是我的事情,就不劳沈家艹心了。”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姓,更不要说徐勋本意只为争取主动,并不是真的怕了沈家。此时,端详着有些不安的路权,他便淡淡地说:“退婚的事情原本就是可大可小,想来沈家本意是不愿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坏了沈大小姐的终身。至于徐家的宗族大会是否会把我开革出去,我想路管家最好明白一点!”
他顿了一顿,旋即哂然笑道:“那就是不论我如何,家父和沈老爷的婚书仍在,到时候族里自然不会看着二房绝后,少不得要挑人入嗣,而入嗣的那位想来绝不会放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