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名小宦官从随侍众人中抢了出来,一头跪倒在地,高声禀报了一句道。
“嗯?”
高宗闻言便是一愣,再一看跪于身前之人乃是平日里贴身使唤的小官宦刘启明,心中虽微有不悦,却也没甚旁的表示,只是从鼻孔里轻吭出了一声。
“陛下,奴婢孟浪了,然,事关社稷安危,奴婢却是不敢坐而视之,还请陛下恕罪则个。”
天子不悦非同小可,纵使刘启明已是抱着死志而来的,却也不免心慌得紧,这便连磕了几个头,诚惶诚恐地告着罪。
“讲!”
高宗这些年已是甚少理会政务了,可并不代表其对社稷安危也能置之不理,这一听刘启明此言蹊跷,眉头不由地便皱了起来,将信将疑地瞪了刘启明一眼,双唇一动,吐出了个冰冷的字来。
“陛下明鉴,河西烽火大起,军报已急送至朝数日,却遭人压下,至今未曾大议此事,边关危机已现,战情紧急,奴婢虽卑贱之辈,却百死不敢忘国忧,恳请陛下明察。”
刘启明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额头都因之而磕出了血来,却顾不得拭擦上一下,双眼微红地望着高宗,言辞悲愤地禀报道。
“什么?竟有此事?尔从何得来的消息,说!”
一听刘启明如此说法,高宗登时便被吓了一大跳,面色狂变不已,声线微颤地便喝斥了起来。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非是奴婢妄言,实情确是如此,奴婢有一族兄刘微,在兵部任职,紧急军报便是其所接,转呈上去后,便没了消息,家兄因涉其间,自感责任重大,特托奴婢将实情禀明陛下,奴婢所言句句是实,还请陛下详察。”
高宗的声音又急又快,登时便令原本就紧张万分的刘启明猛地打了个哆嗦,可却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急急忙忙地磕了几个响头,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混帐!摆驾德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