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之下,压根儿就无法真正地静下心来,额头上不知不觉中便已是沁满了汗珠子,再偷眼一看,见李显始终笑眯眯地饮着茶,一派风轻云淡之状,心里头的烦躁便更盛了几分。
“殿下,草民受诸部落所托前来,实有一不情之请,还请殿下垂询一二。”明知道这等情形之下谁先开口便得落在下风,奈何拓跋山野却是没得选择,只因此时的主动权掌握在李显的手中,拓跋山野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哦?有甚为难事便直说好了,孤听着便是了。”
对于拓跋山野的沉不住气,李显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这等局面原本就是李显刻意营造出来的,为的便是彻底降服拓跋山野,从而将河西北部诸部族控制在手,此时拓跋山野既然有话要说,李显自是乐得聆听。
“殿下明鉴,我等祖祖辈辈皆在河州放牧为生,牧场便是我等之命脉,而今殿下征用河州,实是断了我等的生路,今家畜之繁殖期已至,十数万人被困关城之外,嗷嗷待哺,以殿下之仁慈,何忍见此?草民恳请殿下能与我等一条活路。”
尽管李显一直表现得很是谦和,可拓跋山野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之心,更不敢有甚强硬的言语,只是一味地放低姿态,出言苦求道。
“十数万人很多么?孤倒不觉得,若是我大唐之民,虽一人生死便是大事,至于化外之人,生死又与孤何干?”
一谈到正事,李显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笑容一敛,肃杀之气大起,冰冷无比地扫了拓跋山野一眼,漠然地反问道。
“殿下,我等一向奉公守法,岁岁纳贡,并不曾短了捐税,又如何不是大唐之民,化外之说,请恕草民不敢苟同。”
一听李显将河西各部族归入化外蛮人之列,拓跋山野不由地便急了,这一急之下,话便说得有些子硬了起来。
“是么?孤可不这么看,尔等自称是大唐之民,可行的却不是唐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