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怎知对吴三桂丝毫无损?”韦小宝道:“这沐家小公爷用的计策是极笨的。他叫进宫行刺的人,所穿的内衣上缝了‘平西王府’的字,所用兵刃上又刻了‘平西王府’或‘大明山海关总兵府’的字。鞑子又不是笨蛋,自然会想到,如果真是吴三桂的手下,为什么会用刻上了字的兵器?”陈近南点头道:“这话倒也不错。”
韦小宝又道:“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正在北京,带了大批珠宝财物向皇帝进贡。吴三桂真要行刺皇帝,不会在这时候。再说,他行刺皇帝干什么?只不过是想起兵造反,自己做皇帝。他一起兵,鞑子立刻抓住他儿子杀了。他为什么好端的派儿子来北京送死?”陈近南又点头道:“不错。”其实韦小宝虽然机警,毕竟年纪尚幼,于军国大事,人情世故所知极有限,这几条理由,他是半条也想不出的,恰好康熙曾经跟他说过,便在师父面前装作是自己见到的事理。
陈近南一听之下,觉得这徒儿见事明白,天地会中武功好手不少,头脑如此清楚之人却没几个。当初他让这孩子任青木堂香主,只为了免得青木堂中两派纷争,先应了众人誓言,慢慢再选立贤能,韦小宝既是自己弟子,届时命他退位让贤便是。这时听了他这番话,暗想:“这孩子有胆有识,此刻已颇为了不起,再磨练得几年,便当真做青木堂香主,也未必便输了给其余九位香主。”问道:“鞑子已知道了没有?”韦小宝道:“此刻还不大明白,不过皇帝像已起疑心。他今早召集了侍卫,叫他们演习刺客所使的武功家数。有个侍卫演了这几招,大家在纷纷议论。弟子在旁瞧着,记得了两招。”当下将“高山流水”“横扫千军”这两招使了出来。
陈近南叹道:“沐王府果然没有人才。这明明是沐家拳,清宫侍卫中好手不少,哪有认不出来的?”韦小宝道:“弟子曾见风际中风大哥与玄贞道长演过,料想鞑子侍卫们会认得出。只怕鞑子要搜查拿人。因此刚才劝沐家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