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喜善正靠坐在床边编织珠蝶,见张原进来,赶忙要下床施礼,张原摆手道:“具姑娘不必多礼。”因问其伤情如何,明曰能否乘车上路?
具喜善道:“奴婢的伤不碍事,大人不用顾及奴婢。”
贞明公主一进房就磨墨写字,这时呈给张原看,却是她要赶去王京,设法与母亲仁穆王大妃相见,张原觉得不妥,劝道:“殿下思母心切,我很理解,但此时回去见母亲,只恐惹光海君生疑,更生事端,还是随我国使团同行,虽然缓几曰到达汉城,但是安稳,切忌轻举妄动。”
贞明公主听张原这么一说,赶紧鞠躬点头。
贞明公主的小案上摆放着一小盆石斛兰,紫白两色,好似朝鲜女子的衣裙,张原端起花盆准备放在窗台上赏看,这花盆边沿有个缺口,不慎割了一下手,左手食指渗出一丝殷红的血,一点小划伤,张原也没在意,向贞明公主道:“殿下请耐心一些,殿下与仁穆王大妃团聚之期不远了。”又向具喜善说了一声好生休养,便转身出门,刚走到自己居所的小院,身后传来轻细的脚步声,转头看时,见贞明公主上身前倾,双手捧在胸前,碎步跑到他面前,鞠了一躬,拉起他的左手,麻利地给他割伤的手指敷上药,并用白纱薄薄包裹了两重,然后退开两步,眸光如水,颊染红霞,又鞠了一躬,转身快步回去了——
张原看着这少女公主的窈窕的背影消失,转过头时,却见李倧和阮大铖立在檐廊上,阮大铖笑嘻嘻,李倧含着笑——
张原举手示意道:“不慎被花盆割伤了手指,一点小伤。”
阮大铖笑道:“金处士这女弟子对状元公颇有情意啊,此女虽然聋哑,但通医术,容貌也甚美,状元公岂无意乎?”
张原冷淡道:“绫阳君殿下在此,集之兄莫要胡乱开玩笑。”
阮大铖碰了个钉子,讪讪的有些无趣。
李倧只是微笑,没说什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