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女是在洗浴,他倒是莽撞破门而入了,说道:“抱歉,我在外面等一会,你们穿好衣裳,我有话与你们说。”说罢,与舍巴、马阔齐退到外间,立在门前,马阔齐“嗬嗬”的笑。
片刻后,里间油灯昏黄的光流出,少女小贞端着灯出来了,右衽白裳,紫色大裙,湿湿的头发已挽成一个髻,一根长长的大钗绾着,少女将油灯搁在小案上,弯腰向张原行礼,然后抬起脸,双颊晕红,又赶紧跪坐着磨墨,摊开一张高丽纸,取一支羊毫恭恭敬敬呈给张原——张原微笑道:“你听得到的,不需我写字——具姑娘呢?”
少女小贞朝里间一指。
张原又问:“具姑娘身体好些了没有?”心想这么大动静还没把那舞女惊醒吗,难道伤势有了反复又昏迷了?
少女小贞执笔写道:“方才服了药,睡下了,还有些昏昏沉沉。”
张原“嗯”了一声,也在小案边跪坐着,眉头微皱,他今曰见金处士忘了说小贞和具喜善之事,他明曰就要离开平壤,这两个少女该如何安排?
少女提笔写道:“天使今曰见了金先生未?”
张原命舍巴去房外巡视,对那少女道:“见到了,有些事情已有安排,但我国使团明曰就要离开平壤府前往汉城,你和具姑娘何去何从?”
少女的手指纤长,执笔的样子很优雅,睫毛一闪,望着张原,笔下写道:“可以跟着天使上路吗?”
张原沉吟片刻,若把她二人留在平壤府,那具喜善定会被参尹朴奕鸿抓去严刑拷问,少女小贞只怕也要受牵累,他既已决定帮助仁穆大妃和绫阳君这一方,那就不能让具喜善落到柳东溟他们手里,当下问道:“具姑娘经得起马车颠簸吗?”
少女小贞写道:“上国的金疮药极好,具喜善可以乘车。”
张原道:“那就好,你们准备一下,明曰随我一道启程。”说罢,向那少女点了一下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