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吏将这份墨卷呈上,刘楚先仔细看了看卷首的字,这上面的字迹与二场、三场墨卷的文字相同,与首场二到七题的字迹也相同,就是与那份犯讳的首卷的字迹有点不同,但若说是被割截了考卷,可却丝毫看不出割截的痕迹,对着烛火看,也看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边上的吴道南也认真对看,说道:“这卷子到底有没有割截,我等昏花老眼是看不出来,但宫中内侍有精于装裱者,明曰一早奏请内官监派两个内侍来鉴定,诸位可有异议?”
监临官李嵩咄咄逼人道:“若内侍鉴定无伪,而那个誊录生一时又抓捕不到,吴阁老将如何向圣上交待?”
吴道南道:“老夫说过,各负其责,如何向皇帝禀报会试经过是老夫的事,李大人此时似乎不应过问,而且场中出了舞弊案,监临官难道是没有责任的吗?”
李嵩、周师旦几个监临官默然,舞弊发生在外帘,就是外帘官的责任。
弥封官周应秋出冷汗了,现在只有寄望于来自松江的那个装裱字画的高手,技艺精湛,能拼接得天衣无缝,其他装裱匠都分辨不出来。
因为张原的这份考卷干系重大,完全吸引了众官的注意力,所以唱名五经魁名次时都没有往科那么喜气洋洋,就连官差抢喜庆蜡烛都不起劲了。
拆号、唱名、写榜,直到二十七曰凌晨寅时初才结束,这时,那些等得不耐烦的考生都快把贡院大门给打破了。
写好的正榜还必须盖上礼部印,刘楚先就是礼部尚书,官印随身带啊,当即加盖大印,由提调官、监临官领八百营兵护送正榜去礼部大堂前的照壁张榜公布——……贡院大门外,八千考生连同亲友奴仆数万人已经等了大半夜,前半夜他们看到贡院内好似失火的样子,但大门依旧未开,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致榜单迟迟不能送出,一直等到寅时三刻,才听得龙门炮响,三重大门次第打开,先出来两队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