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真真抿着嘴笑,知道少爷在逗她呢,也就配合道:“少爷,这是在京城了,不是山阴,四千里远呢。”
张原双手抱头枕在脑后,悠悠道:“是啊,四千里外家园——”,沉默片刻,坐起身道:“我又要开始在京城打拼了。”深吸一口气,觉得精力充沛,有信心面对任何困难。
穆真真先下床,在火盆里引燃纸媒,点亮灯,穿袄着裙,开门一看,外面冰冰冷,漆黑一片,就先不忙出去洗漱,在灯下给小梢弓上弦,少爷每曰要左右开弓练臂力呢——
张原临了半篇王思任老师的小楷《洛神赋》,窗棂才微现曦光,穆真真去厨下端了热水来,张原洗漱毕,就在院中那两只大荷花缸之间练太极拳,天色半明,四方屋檐裁出淡青的天光,四合院静悄悄,只有后院厨下有人声,燕京的腊月人们无事不会起那么早,节省灯油嘛——
张原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练了一遍,正待接着练第二遍时,瞥眼看到左厢房高高的台阶上不知何时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戴着六棱童帽,穿着紫貂寒裘,只露白白的小脸,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目不转睛看着他——
“张公子哥哥。”
小女孩欢叫起来,虽然穿着臃肿的寒裘,却从台阶上一蹦就下来了,小腿一软,踉跄着就要摔倒,张原急忙伸手扶住,小女孩仰起粉嫩的婴儿肥小脸,喜得眼睛一个劲地眨,嘴里冒着白气,说道:“真的是张公子哥哥,张公子哥哥可认得出我是谁?”
见到活泼的小景徽,张原心里分外的轻松愉快,笑道:“你应该这么问,张公子哥哥可认得出我小景徽是谁?”
银铃般的笑声顿时响彻整个四合院——
婢女芳华衣裙不整地景徽卧室里跑出来,惊道:“景徽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就起床跑出来了,这身子才刚好一些,若再着凉了可怎么好!”
小景徽得意道:“我衣帽戴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