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的论述让他惊喜交集,深感大明有英才,国家之幸,所以此番亲见,自然要当面请教,没错,就是请教,而张原与徐光启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神交已久啊,两个人不谈什么科举八股,直接从强国富民之术谈起——
徐光启道:“富民必以本业,强国必以正兵,当以人力克服天灾的危害,并提高明军的战斗力来抵御外虏。”徐光启对张原在上次信中针对辽东形势的分析很钦佩,因为据不久前邸报,兵部尚书薛三才报称努尔哈赤已经创立了八旗制,势力大张,野心勃勃——
张原对徐师兄富民强国的主张表示赞同,但当前最大的危机却是东虏和天灾,北方推广水稻固然好,可干旱之地根本没法种,若要兴修相关水利则耗资巨大,朝廷不会出这个钱,北方士绅也没有这个眼光,而红薯、玉米、土豆却是可以在干旱之地推行,这样可缓解饥荒,富民可缓,让百姓在持续的干旱年份中吃饱才是当务之急——
徐光启听张原这么说,即取出他写的《甘薯疏》给张原看,这是徐光启在津门屯田种甘薯的经验总结,对在北方干旱土地上甘薯的藏种、栽培、农时、土壤、耕作、施肥、修剪、收采、食用都有详细论述,张原赞道:“弟只会空谈,师兄却已作出这么多实绩。”
孙元化道:“徐老师广谘博讯,遇一人辄问,至一地辄问,随闻随笔,一事一物,必讲究精研,不穷其极不已。”
徐光启摆摆手,对张原道:“师弟的见识在愚兄之上,很多事情愚兄曾考虑过,但却不清晰,师弟娓娓道来,如剥笋抽茧,让人茅塞顿开。”
二人谈到西学,让张原惊奇的是徐光启的哲学基础理念竟然是自然哲学之数学原理,徐光启最佩服的就是西学中的数学化成分,徐光启认为自然本身就“有理、有义、有法、有数”,是可以认知并以数理来表述的,这正是从伽利略到牛顿一脉相承的通过一系列实验求得必要的数据从而归纳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