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要死了。
武陵仔细端详那仰躺着的男子,说道:“这很象是十字街算卦的清墨山人——少爷,你看看象不象?”
张原也觉得有点象,只是十字街的清墨山人颌下三绺长髯,摇着羽毛扇,半闭着眼睛掐指推算流年大运,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而且眼前这男子虽说容颜憔悴,但看着比清墨山人年轻一些,颌下也无须——不料那少女听了武陵的话,忙道:“对,我丈夫就叫清墨,是从绍兴府来的。”
张原大奇,心道:“还真是清墨山人啊。”这时也不及多问,就让汪大锤去找顶轿子抬清墨山人找医药铺治病——汪大锤道:“不用叫轿子,我来背他,我汪大锤有的是力气。”说着,弯腰伸手一下子就把躺在地上的男子托了起来,说了一句“很瘦啊。”又问张原:“少爷,往哪去?”
张原拦过一个过路人一问,那路人往南一指:“从这里下去,拐角处就有一家医药铺。”
汪大锤一听,双手托着生病的男子,大步就往南去了。
那蓬头垢面的少女在地上挣扎着站不起来,穆真真上前将少女搀起,半拖半抱着与张原几个一起往医药铺去,到药铺时,那药铺医生已命童子煎药,小柴胡汤,对张原说这病人有一剂汤药下去就会醒来——张原与黄尊素、金尼阁就坐在药铺侧对面的一家茶馆喝茶,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武陵跑过来说:“少爷,真的是清墨山人,现在醒了。”
张原道:“那就好,让他先养着,不要多说话,就说我傍晚再来看他。”留下小武和汪大锤帮着照顾,他和黄尊素几人先回船上去。
张岱听说十字街的清墨山人差点倒毙济宁街头,傍晚时也跟着张原过来了,若是陌生人,施个药再接济一些路费就很可以了,但清墨山人是同乡,自然要多关照一些——清墨山人已经能坐起来,见到张岱、张原兄弟,热泪长流:“若非张公子搭救,山人已成路边饿殍了。”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