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象《春秋》那样只有一房,五房哪,从《易》五房五份头名卷中脱颖而出,这房官自是大感颜面有光——钱谦益心道:“我闻黄尊素也是翰社骨干,现在张原冠《春秋》、黄尊素冠《易》,五经魁翰社已据其二,董玄宰说的翰社要包揽浙江乡试五经魁难道要成真?”
《易》之后是《礼》,《礼》也只有一房,书吏唱名道:“杭州府富阳县生员郁邦臣。”
这个郁邦臣不甚知名,也不知是不是翰社社员,钱谦益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静听书吏为《书》经魁首唱名,赫然是“绍兴府山阴县生员祁彪佳。”
祁彪佳是山阴神童,其父祁承爜现任兵部郎中,钱谦益自然是听说过的,心道:“又一个翰社的。”不禁眉头微皱,主考官不比房官,主考官要全局考虑,同一文社的这么多人中举,而且已经确定有三人是经魁,虽然这些卷子都是房官荐上来的,他问心无愧,但总是有点不妥的感觉,还有隐隐的不安——副主考王编却是心怀大慰,祁彪佳也是他看重的后起之秀,今年才十四岁,竟冠《书》三房,真难为那少年啊。
最后是《诗》五房,经魁出自第一房,是“嘉兴府嘉善县生员钱士升。”
至此,五经魁首水落石出,那些循规蹈矩的书吏、执役这时突然放肆地吵闹起来,纷纷来抢夺经魁房师案前的红烛,众房官及布政使、巡按御史都是含笑不语、听之任之,这也是乡试习俗,叫作闹五魁,书吏抢到的红烛拿到贡院外能卖出高价,图的就是个吉利——写榜的书吏已经把五经魁以后的一百一十五名新进举人的名字写在一张榜文上,这叫副榜,正榜就是五魁榜,五魁的最终名次将由主考官决定,又叫点解元,这是主考官的权力和荣耀。
堂上众官和堂下吏役都盯着钱谦益那只搁在桌上的右手,看这只手拈出的那份墨卷——五份经魁墨卷并排放在钱谦益面前,钱谦益将五人的首场第一篇翻开,一一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