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澹然一张一张的看信,看完最末一张信纸,面无表情,看着一丛芍药发呆,忽然眼角沁出的泪珠滑过双颊,商周德顿时急了,说道:“张介子行事太荒唐,他说过几曰会登门解释,到时我面责他,让他打发那个金陵记走人,真是岂有此理。”商周德态度有点夸张,他是故意的——商澹然一招手,那捧巾帨的婢女碎步跑过来,商澹然取面巾拭了拭眼泪,又让小婢走开些,对二兄商周德道:“二兄,介子是写信来解释,不是要翻然悔改,介子姓情我是知道的,外柔内刚,他这封信虽然字斟句酌,但我看得出来,他对那个名叫王微的女子很有回护之意,山阴社集,士子如云,想必是要把王微不远千里来山阴称作韵事美事的,我们若一力排斥,反为不美,致我于不贤善妒之名,我能容得穆真真,为何容不得这个王微——”
去年六月十九商澹然在大善寺与张母吕氏相见,张母吕氏和她说起穆真真之事,穆真真随张原外出,肯定是通房丫头了,当时她笑着说真真有武艺,又忠心,跟着张郎外出也让人放心——商周德叹道:“小妹如此贤惠,张介子也应感愧,不过你这样宽容也不行,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秀才,以后若进士及第、为官一方,岂不要纵情声色、花天酒地?”
商澹然含笑道:“那倒不至于,张介子不是贪杯好色之人,不过我想看看那个王微——”心里还是很有妒意,王微陪张原从青浦同舟至金陵,想想都耿耿于怀。
商周德道:“待介子来我就对他说,让那王微来拜见你,那女子若是过于狐媚,你正可训诫一番。”闲话几句,出去了。
商澹然将张原的信收好,坐在秋千架上,小婢云锦赶紧过来轻轻摇荡她,问:“小姐为什么哭,张姑爷欺负小姐了?”
商澹然奇道:“为什么就说是张介子欺负我?”
云锦迟疑了一下,说道:“婢子早间听船娘周妈说张姑爷要纳一个金陵花魁为妾,不知真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