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时候抖落得尽人皆知,父亲母亲还有澹然那里会怎么想——这茅止生简直是心有怨恨故意捣乱啊——张萼却安慰道:“介子,说真的,这又不是什么丑事,反而是美名,要知道圣人其实大家都是怕的,至少是敬而远之,你在龙山上吼叫着‘冷风势血洗涤乾坤’就很有圣人样,好在有了王修微之事,我看得出来,诸生们对你是真心敬服。”
张原笑笑:“不说了,三兄陪朋友游园吧,王修微在鲈香亭垂钓,暂住梅花禅,我去和她说一声,我要回去了。”转身迈步欲行时,张萼却又拉着他的手低声道:“介子,你昨夜真没与王微同宿?”
张原甩开他的手:“问谢叔去。”向那三个监生拱拱手,大步赶至鲈香亭,亭上空空,只有那青竹钓竿还搁在亭栏边上,游目四顾,小婢蕙湘出现在篱墙那边向他招手——张原从后门进到梅花禅后,蕙湘就把门关上了,王微已戴上玉台巾,见到张原,微微含羞道:“绍兴花白米粥已熟,介子相公可肯屈尊食一碗?”
张原笑道:“真就食粥了吗。”就在桌前坐下,笑吟吟看着王微,示意王微坐下。
王微就在侧面坐下,这有讲究,这是她扬州瘦马的基本礼仪,与张原对坐进食的应该是其嫡妻,王微十三岁随马湘兰离开扬州后心智渐开,崇尚自由不甘受束缚,但那些自幼养成的习惯还是不知不觉间影响了她——姚叔先摆上四样下粥的金陵小菜,腌菜花、酱豆瓣、豆腐乳、长寿菜,很是精致,然后盛上两碗绍兴花白米粥,说了一句:“张相公送来的这米好,微姑喜欢吃。”
王微晕红上颊,说道:“绍兴花白米本就驰名江南。”
张原喝粥吃菜,胃口甚好,吃了三碗粥,笑道:“抱歉,我把薛童的粥都吃掉了。”
姚叔笑道:“薛童向来不爱喝粥,武陵带他买点心吃去了。”
张原又坐了一会,没听到张萼来敲门,心道:“三兄还是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