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鸟立时噤声,王微不禁“嗤”的一笑。
王微快步轻盈来到堂前,却见张原立在阶墀下,望着院墙边那数十竿修竹,王微福了一福道:“介子相公,偷得浮生一刻闲吗,哪得至此。”
张原微笑着打量这女郎,布袍竹钗,丽色天成,不事脂粉,极其耐看,说道:“路过,就来探望。”
王微延张原入厅坐定,小婢上茶,张原道:“时光荏苒,我五月初离开山阴来此,转眼就是半年了,我与两位族兄商议,下月上旬就要启程回乡。”
王微心里微微一跌,含笑问:“在国子监百余曰,介子相公学业长进否?”
张原道:“读了很多书,交了几个朋友,在澹园为焦太史编书最受益,不虚此行。”
王微沉吟了一下,问:“那介子相公明年还来求学否?”
张原道:“交通不便,明年没时间来了,要留在家乡专心准备八月的乡试。”从山阴到南京,一来一回,花在路上的时间都要两个月,对见识过动车、飞机的张原来说实在是有点苦闷了,不过张原懂得风景是在路上,若是朝发夕至,错过的也很多——王微显然对张原说“交通不便”颇为不解,从山阴到南京,无论陆路、水路都极顺畅,哪有什么交通不便,却也明白张原明年是不会来了,说道:“这么说介子相公是来和小女子道别的了?”
张原道:“虽然还要过些天才走,但怕到时酬酢事繁,无暇来向你告别,就先告诉你一声,免得万一仓促失礼。”
王微垂眼看着自己的白皙纤美的手,说道:“多谢,介子相公真把小女子当朋友呢,礼数周到——”
张原道:“不是吗?”
王微抬眼含笑,曼声应道:“是——”,又道:“相聚难得,王微想向介子相公讨教一局围棋,可好?”
张原自无不允的道理,便与王微纹枰对坐,王微笑问:“介子相公还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