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到澹园来了,向张瑞阳磕头,张瑞阳认得陆大有,忙问女儿张若曦一家四口的近况——张萼不想留在澹园用餐,便道:“五伯父,小侄和大兄已在国子监外成贤街一家酒楼备下酒宴,为五伯父接风洗尘——焦老先生请一起去吧。”
焦竑本来是要留张瑞阳用晚饭的,但想到人家父子亲人团聚定有很多话要说,便道:“玉泉先生,那老夫就不留你了,你们亲人相见好生畅谈吧。”
张瑞阳号玉泉,张瑞阳在焦竑面前也颇拘束,他不过是一个八品小吏,连秀才都不是,在名满天下的状元焦竑面前哪里有对坐饮茶的资格,只因为他是张原之父,焦竑是张原的老师,焦竑这才分宾抗礼礼遇他,要知道,就是张汝霖在焦竑面前也得自称“侍教生”——张瑞阳恭恭敬敬道:“那晚生先告辞,明曰再携小犬来贽见老先生。”
焦润生代父送客,张原跟在父亲身后出了茶寮,忽见一老苍头抢步过来见礼,仰着满是黑斑的苍老的脸,喜不自胜道:“少爷,老奴符成,少爷还认得老奴不?”
三年前张瑞阳回山阴过五十寿诞,那次符成因为染病没有跟回来,算起来已经有六年没回过山阴了——张原略一回想,喜道:“是符叔,我怎么会不记得,我六岁那年元宵灯会,符叔驮着我去看世美堂灯呢。”
符成顿时老脸笑开了花,连声道:“少爷记姓真好,少爷出息了,才十七岁就已是秀才相公了,老爷再不用离家出外谋事,终于可以回家享清福了。”
符成自幼在东张为仆,比张瑞阳还年长几岁,随张瑞阳在开封一待就是二十年,年老思乡,这次张瑞阳决定辞了周王府的事回绍兴,符成也是欢欣鼓舞——又有两个人过来向张原见礼,一个是符成的儿子符大功,二十七、八岁,另一个张原没见过,是个年约二十岁的健仆,叉手道:“小人来旺见过少爷。”
张瑞阳道:“来旺是北地人,是我在周王府的长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