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让能柱先送十两银子过去,让湘真馆的人准备酒食——”
倪元璐插话道:“一定要洁净。”
张萼道:“何须吩咐,那些旧院名记饮食极精洁,也似有洁癖的。”
杨石香嘿然道:“记女有洁癖,那可真奇了。”
张萼道:“记女为何不能有洁癖,看得上眼的客人就接,看不上的就拒绝,有何不可!”
张岱皱眉道:“三弟别扯这些,诸位仁兄,我怕是不能相陪,掌灯前要回国子监的,这时都已经曰落西山了。”
张萼笑道:“这有何难,派个人去向国子监博士请假,就说你陡感风寒,正延医用药——”
这时,澹园的一个男仆气喘吁吁跑过来向张原禀报:“张公子,令尊大人到了,在澹园,正与我家老爷说话,我家老爷要留他用饭。”
张原喜极,父亲终于到了,担心了好几天,这一刻如释重负,父亲之所以先找到澹园想必是因为他的信都是以焦老师的名义通过驿递寄出的——张原向杨石香等人拱手道:“几位仁兄,抱歉,我要立刻赶去见家父。”
张岱道:“五伯父回来了,我们自然也要去拜见,我也不用装病请假。”便去写一个帖子让仆人送去国子监向修道堂博士告假——张萼直言快语:“这下子糟糕,张介子戴上紧箍咒了,得老老实实,旧院去不了啦,王微姑要望眼欲穿。”
因为张原之父是在焦竑处,杨石香四人不便冒昧前去拜见,张原让来福去成贤街状元酒楼开几桌精席请杨石香等人晚宴,他和大兄张岱、三兄张萼赶往澹园,穆真真未跟去,她要收拾房间、床铺让家老爷及随从暂住——从鸡鸣山下听禅居到澹园有六里路,张原几人步履匆匆,张萼问:“介子,五伯父上次回来是哪一年?”
张原道:“三年前了,那年我父亲回来过五十大寿嘛。”
张萼道:“五伯父常年在外,难得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