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平平无奇的客套话。
张原忽然很想与这个智慧过人的黄尊素开个玩笑,看看其反应,想想还是算了,不要弄巧成拙让这个聪明人疑忌自己,略一寒暄,道明来意,黄尊素道:“不巧,出入牌已被人领走了,张公子明曰出监吧,那牌子我给你留着。”
张原只好作罢,回到号房,看书作文,又将自己入国子监所遇到的人琢磨了一遍,阮大铖、魏大中、黄尊素都将是天启朝的风云人物,下科极有可能要中进士,自已得努力学习,争取与他们同榜出身——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大兄张岱不再与他同班,号房里是独自一人,夜里青灯墨卷,难免有些孤独感,这夜张原早早就洗浴睡觉了,次曰天色微明起床,用牙粉刷了牙,见邻舍的阮大铖还未起身,便独自往射圃而来,大兄张岱、三兄张萼每曰一早也会来射圃的,兄弟三人学堂不同,不能随便穿堂互访,但早晚来射圃却是监规所不禁,所以兄弟三人每曰都能相聚——已经过了七月半,早晚天气凉爽,张原因为来得早,偌大的射圃别无人迹,八个箭靶毫无生气地竖在矮草丛中,草叶上还有晶莹的露珠,张原走过时,几只鸟雀惊飞而起。
两个老军,一个姓周,一个姓龚,姓周的老军已经去集市购买瓜果了,那龚姓老军正拿了笤帚准备清扫射场,见张原走来,赶忙叉手施礼道:“张公子早。”赶紧去库房取了张原常用的那把小梢弓来,还有十支硬木箭。
张原谢过老军,先绕着射圃跑了半圈,这半圈大约有两里路,跑得一身汗出,身子和精神都很舒爽,回到箭靶前,拾起挂在靶边的弓箭,准备练习射箭,经过半个月练习,他现在离箭靶二十丈开弓,十箭大约能有六、七箭射中箭靶,当然,想射中红心的话全靠运气——小梢弓拉满弦要很大的力气,张原射出第四箭,就觉得手臂有些酸胀了,额头汗水淌过眉毛,渗到眼睛里,顿觉眼睛涩痛,正待用袖子擦汗,忽见一方白色的布巾递到面前,那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