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真真点头道:“婢子知道了。”又道:“少爷在监里好好照顾自己。”
张原对这个监里总是难以适应,监里和狱里差不多似的,笑道:“知道了。”
国子监不许闲杂人等入内,张原和张岱只好自己肩扛腋夹,将书箧和衣奁搬到广业堂号房去,张萼却是悠闲,有一个监内杂役早早候在太学门前帮他扛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嘛,看来张岱、张原担心是多余的,只要肯使钱,张萼在监内绝对比张原他们惬意——对那忠烈第一的魏大中,张原当然是很有敬意的,却不愿与魏大中同一号房,对张岱道:“大兄,与你同号房的是谁?不如交换一下,我与大兄同号房。”
张岱肩扛手提,从没这么累过,气喘吁吁道:“桐城阮大铖,字集之。”
“阮大铖!”
张原愕然,前年十月末的那一天,他去会稽拜访商周德,回来时听石头兄弟说有个阮大铖来访,留下一句话“原来欠一命”,让他摸不着头脑,想来是石头兄弟记错话了,没想到会在南京国子监遇到阮大铖,竟与大兄同一号房,魏大中是东林党,阮大铖是阉党,换号房的话,魏大中就与阮大铖共居一室了——张原将书箧和衣奁搬到号房,见那魏大中已经换上监生巾服,正在书案上读书,见张原进来,点了一下头,自顾读书。
这号房摆设很简单,两张三尺宽的木床,两张松木桌,两把方椅,别无长物,张原将书箧放在西墙那张松木桌上,衣奁搁在床头,向魏大中拱手道:“魏斋长,在下山阴张原,与我大兄张岱一齐入监求学,在下想与我大兄同居一室,请魏斋长准许换室。”
魏大中还了一礼,却道:“监规不准私下挪借号房。”就说这么一句,别无二话,依旧看书。
张原就知道这个魏大中是个极难通融的人,不换就不换吧,懒得多说,坐在方椅上摇扇歇气,却听一个爽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