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和大兄张岱出了国子监三重门,见张萼已经在外面等着,能柱、冯虎二人一直候在外面,张萼去那门前长竿踢了一脚,走回来对张岱、张原道:“那瘟官说是挂人头的长竿就是这个吧,真是可恶,一入学就说这个,坏人兴致。”
张原笑道:“三兄也只适合在本乡当个纨绔,出外不行,还好现在是万历四十二年,若是两百年前,那绝对是要大吃苦头的。”
张岱也担心张萼惹事,说道:“三弟,你干脆现在就托病不要来了,你那姓子如何受得了这监规拘束,惹出麻烦来还要让大父艹心。”
张萼笑道:“岂有此理,我张燕客是畏难胆怯之人吗,我偏迎难而上,大兄放心,那监丞、学官也都是人,看我用银子砸倒他们。”
张原道:“这又何必,三兄这银子还不如花在秦淮河房上。”
张萼道:“我就要看他们表面礼义廉耻,背后见钱眼开的嘴脸,还有,这南监纳粟的监生上千,都是富家子弟,我得向他们推销近视镜,近视镜四两银子一副太便宜了,六两吧。”
张岱无奈道:“那你先玩两天,不行的话就托病出监,千万不要与监官、学官对抗,不然的话挨杖责算你倒霉,难道你还能象山阴那样纠集家奴打回去!”
张萼白眼道:“大兄,我又不是傻子,我会那么愚蠢不知轻重吗?”
张岱打开折扇遮阳:“好了,不说你了,赶紧走吧,这曰头好毒。”
兄弟三人和能柱、冯虎二仆回到鸡鸣山下听禅居,这听禅居就是他们租来的房子,是张岱取的名,鸡鸣山上不是有鸡鸣寺吗,梵音禅唱时闻,所以就叫听禅居——“少爷,不用住在国子监里是吗。”
穆真真见三位少爷一齐回来了,便以为只是曰间去国子监读书,散学了就各自回住处,这堕民少女满心欢喜,赶紧捧上茶来。
张萼道:“只是回来搬东西的,文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