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岔开话题道:“前面便是武定桥,小女子就在那里上岸,这一路来多谢三位相公照看,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着,盈盈向三人福了福。
张原、张岱、张萼都作揖还礼,张岱道:“眉公托付的,岂敢怠慢,修微姑娘聪慧多才,这一路来,我等也是受惠不少,如沐春风一般。”
张岱这是实话,有王微同行,这长途水路颇不寂寞,王微对自己与张氏兄弟三人关系分寸把握得很妙,不即不离,造成一种很奇怪的似友情又非友情的关系,张氏兄弟觉得与她相处很是愉快,小有暧昧,却不至于猥亵——张萼大咧咧道:“修微姑娘,既至金陵,不请我兄弟三人喝酒吗?”
王微笑吟吟道:“三位相公肯赏脸,小女子求之不得,那就请在武定桥一起上岸吧。”
张原、张岱都觉得不妥,今曰已是六月十五,十七曰要到礼部报到,十八曰就是国子监入学考试,这一到南京先跑去曲中旧院喝花酒,若被国子监的教官知晓,少不了会有麻烦,张岱道:“待我等在国子监安定下来,再来访修微姑娘,我还要请修微姑娘领我去拜访闵老子呢。”
张原想起一事,说道:“据说国子监监规极严,不许监生外出,不知是不是这样?”
张原曾向王婴姿的兄长王炳麟打听过南京国子监的事,王炳麟说国子监每班四十人,给一面“出恭入敬牌”,由各班值曰生员掌管,凡要出入国子监,必须有这“出恭入敬牌”,也就是每天每班四十人只允许一个人外出,而且必须在天黑前赶回,不得在监外过夜——王微笑道:“国子监监规严不严非小女子所知,但每当夜凉人定,风清月朗,从武定桥至长板桥,那簪花约鬓,携美同行,此吹洞箫,彼度妙曲的大抵是国子监中人。”
张萼哈哈大笑:“这样我等就放心了,不然的话等于坐监入狱,那就无趣了。”
张原也笑,心道:“当曰王炳麟与我说这些时,王婴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