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公子一直在叫王姐姐拉他呢,他是想把王姐姐拉下水——”
武陵道:“三公子想戏弄王微姑呢,王微姑不睬他。”
张原道:“好了,不要多说。”走到舱厅,与大兄张岱闲谈、喝茶,问三兄张萼?张岱笑道:“张燕客大发温柔,在逗弄绿梅呢,他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好起来时对那绿梅取冷熨身都可以,先前却又戏弄她落水,只顾由着姓子来。”
张原喝了一盏茶,回舱室作了一篇小题八股,给宗翼善看,宗翼善道:“介子兄的制艺与去年我在山阴东张作客时相比,纯熟老辣了许多,几无瑕疵,不过在下有个提醒,介子兄要注意行文莫带匠气。”
张原是一点即透的人,点头道:“翼善兄提醒得极是,八股文作多了,是容易囿于匠气,千篇一律,露斧凿痕,这就要练熟还生,这样才能保持文章的新意和生气。”
宗翼善笑道:“介子兄心里明镜似的,早就想到这些了,在下是多嘴饶舌。”
张原道:“最近作文是隐隐感到困惑,若非翼善兄一语道明,我自己一时还想不明白的,翼善兄之才,不参加科举太可惜了,翼善兄莫急,待我从容布置。”
宗翼善道:“若论制艺,我实不如介子兄,我见识是有,笔下却无,可算是眼高手低,我也很清楚,科举我是参加不了的,董氏不会容我科举为官,改名换姓也不行,除非我落第,只要我补生员、中举,那就瞒不过董氏的耳目,这只会给介子兄添麻烦,介子兄莫要艹心此事,我只求奉双亲终老,介子兄曰后为官,我为幕僚,我们好友,相知一生。”
张原道:“翼善兄莫要悲观,我会想到稳妥办法的。”
……六月初三夜格外闷热,张原睡不着,到船头纳凉也没有一丝风,那抹娥眉月已被浓云遮掩,船工道:“这夜里应该会有一场大雨,下了雨就会凉快一些。”
但左等右等,雨就是不下